翌日,北京时间8月29日15时,开罗时间8时。开罗西南的吉萨高地依旧弥漫着水汽,地面被河水洗礼,炎热被暂时驱除。基地天顶上停放着一架怪异的飞行器,飞行器名为Wonderland,大小就如小型客机,全身淡蓝。菱形的机身与每侧四个突起物构成了一个略显狰狞的画面,就如同它的飞行速度——2马赫。速度只是它的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它所承载的人员与器材。
机舱各处都有忙碌的工作人员,装备室中两件甲俑已经着装完毕,分立两侧并与自己专属的操作台连接。林原搭乘红纹的“角”字甲俑;乔水澜搭乘蓝纹的“宫”字甲俑。
副部长乔水澜站在两机前方,神情严肃。
“甲俑着装确认。”
作为辅佐官的孙悠与江虹坐在操作台前,监视着自己面前甲俑的离立体三维结构图与状态显示屏。
“甲俑‘角’着装确认中……神经探针正常、脊椎探针正常、脑部探针正常、关节连接处正常、区域闭合处正常、辅助系统正常。武器装备齐全。空气隔离与供氧成功”孙悠平静地道。
“甲俑‘宫’着装确认中……神经探针正常、脊椎探针正常、脑部探针正常、关节连接处正常、区域闭合处正常、辅助系统正常、空气隔离与供氧成功——‘杰波沃基’良好,瞄准系统正常连接。武器装备齐全。”江虹说。
“着装者确认。”
“五号着装者确认中……细胞同化偏差值为+1.51954兆,大脑活动率峰值为5.3%,心理活动正常,每分钟心率124、呼吸频率32。心率过速、呼吸过速。”孙悠。
“忽略心理活动引起的暂时性过速。”秦抒文吩咐。
“三号着装者确认中……细胞同化偏差值为+1.06518兆,大脑活动率峰值为6.74%,心理活动正常,每分钟心率78、呼吸频率18。一切正常。”江虹。
“确认完毕,开始脑部精神连接。”
“三号-宫的连接正常,记忆回溯复合成功。”
“五号-角的连接失败,出现记忆洪流,预计着装者将无法承受。”孙悠脸上闪过一丝不安。
“拦截洪流,强制连接!”秦抒文看向孙悠。
“强制连接成功。洪流拦截97%,剩下部分将直接作用于着装者。着装者心率上升!130、135、140……”
“对他施行轻微安定,注入GABA。”
“注入完成,心率开始恢复,稳定于100。”
“林原,感觉怎么样?”秦抒文问。
“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在看国产特效电影一样难受,好混乱。”隔着甲胄不见真人,林原毫不避讳。
“能看出什么吗?”
“不行,和前几次一样。”林原想摇头却做不到,但孙悠面前的立体三维结构图上的那个由线条构成的缩小版甲俑却动了动。
这一幕恰好被秦抒文看到,“连接成功,没有异常。”
“次级电源装备。”从舱室侧壁上伸出机械臂,分别在两件甲俑背部上方安置了三个扁平的方片;甲俑后背四周隆起,将电源包围后平整的嵌入装甲。一道电光出现,转瞬即逝。
“装备完成,开始进行人体电力缓冲……完成。”
秦抒文退后一大步,“下架。”
两个宛如机器人的身影活动了下身体,从支撑架上脱离,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林原好奇地看着对面的宫,乔水澜着装后居然可以站起,而且宫的上身有着可变形的设计,本身所携带的武器也与角大相径庭。
“林原,绝对要遵守作战计划,千万不能和Anfangs硬碰。”
“哦。”林原点头,他看了第一次作战时的录像,名为Anfangs的怪物的奋力一击居然可以直接贯穿这架甲俑的一切防护。
“乔水澜,调整好自己的心情。”
宫没有动作,在一阵莫名的寂静后,传出乔水澜轻柔的声音。
“嗯。”
“记住,只有三十分钟。”秦抒文郑重其事。
Wonderland正中的隔离门打开,指挥所的与装备室相通。指挥台前不只有司马青,还有三名陌生男子。一位年长男子额上布满皱纹,身着黑色正装,端坐在司马青一旁,目光斜视向装备室的甲俑。联合委员会亚洲代理——姬神空。姬神空带着某种忌惮,目光提防着甲俑。
还有一个穿着保守样式西装的白种人,他是非洲代理穆罕默德。
另一位黑色制服的男人神情严峻,默不作声,紧紧注视着指挥台上的屏幕。
空气凝固,气氛紧张。
“淅沥沥……”指挥台的通讯响起雨声,跟着男人的声音,“部长,通道已经加固了。”
“嗯,”司马青面无表情,“副指挥你在现场待命。”
“遵命!”
司马青站起,“作战总指挥叶宜信,辅助作战秦抒文。武器使用权限为A级。第二次Anfangs对抗作战开始。”
通风口旁,角与宫把自己与吊臂用绳索连接起来。
副指挥没有撑伞站在吊臂控制室外,看着两架甲俑心情复杂。
“角。”他指了指入口。
角低进入垂直向下的通风口,双手交叉用力按在狭窄的两侧管壁,摩擦着向下移动了一段距离。
“记住,一旦进入战斗就只剩30分钟,你要尽快引出Anfangs。”副指挥叮嘱,“宫,准备。”
宫背部机械展开、变形,一大部分从身体两侧翻转到微微隆起的前胸与头部,形成淡蓝色的蓝色方形炮管与辅助瞄准设备;炮管根部伸出两根支撑架立在地面上。背后机械的另一部从背后放下,像是条尾巴搭在地上,作为冲击力的缓冲。宫双手嵌入炮身,垂直向下对准管口。
“开始。”司马青下令。
“明白。”角松开手,顺从着重力下滑。手指轻轻与管壁接触,零星地冒出火花。双脚杵在两侧,感受着摩擦。不知多久,但是很快,管道见底,被封死的出口出现。
“出口打开。”孙悠的声音在林原耳边响起。
角背部的绳索向上提动一下,紧接着角猛然冲入基地。林原想屈身缓冲速度,但被黑暗的环境弄个措手不及,险些摔倒。他摸索他摸索着把后背的绳索摘下,脑海中轻念:“战斗状态。”
“进入战斗状态,1800秒倒计时开始。”甲俑的内置电子语音出现。
“启动红外线摄像。”秦抒文早已预料基地里面的照明会被破坏。
角脚下踩着两把断刀的残骸,站在一条长廊的末端,空气完全被染成黑色。长廊上堆满了身穿白袍的尸体,尸体完好无损,死因是黑色气体。林原毕竟才刚刚成年,他知道现在围绕着自己的尸体与杀死他们的气体,就算有了心理准备也不免一阵恶寒。角环顾四周,确认前后都没有动静。
“地图放送。”林原眼前多出了一个透明的立体基地地图,地图上各个位置全部四通八达,地形复杂,上面还有有一个小圆点代表着角的位置。
叶宜信也在紧盯着面前的大屏,上面是角的对外摄像与地图,“你现在在西面,Anfangs应该在中间或者东面。”
“我马上去!”林原看了看时间,已经过去了60秒。
角脚下快动,百米长廊只用了5秒时间通过。之后又缓慢的搜寻着各处,穿过被破坏掉的隔离门,他来到中央的报告大厅。大厅四周零散的倒着被红色印染的银色机械盔甲,共计十五具。
“他们就是与甲俑上次一起进入基地的全机械装甲军队,全部阵亡。”
林原略微的观察了下这些全机械装甲军,他们全部是心脏被贯穿当场死亡。
“吼吼……”大厅中隐隐有着沉重的呼吸声,甲俑的侦测系统也提示有生物接近。
“刀具。”角的大腿两侧各弹出一个刀柄,林原迅速将刀抽出。两把刀都是唐刀的样式,直挺的刀身由宽变窄。右手的刀刀剑上翘、刀柄略短、刀身略长有一米,是横刀;左手的刀刀尖直、刀柄长、刀身短,是障刀。角的手心面弹出倒钩,紧紧与刀柄咬合,使得刀的脱手成为不可能。
“吼——吼——”声音变大,从后方传来。
角没有回头,身体立刻向左侧面移动,右手反手持刀,向着斜右后方刺去。角一击落空,但自己的头部侧面被敌人划过,头部金属被摩擦着发出瘆人的声音。
“你的右边!”孙悠提醒。
角右手松开,手中的横刀自动变换位置由反手改为正手,刀身置于胸前。
“乒——”刀与敌人袭来的尾尖相撞,抵在装甲上。
就是现在!林原左手障刀凌空劈向胸前,将尾巴切断。
“吼——!”敌人怒吼着后退,隐于黑暗中,从角的追踪器中逃脱。
这几秒中的动作,与分析敌人行为习惯后的预计战斗极其相似,刚刚的一切动作都是林原练习过的。
“别大意。”秦抒文对林原说。
“明白。”角把左手的障刀放回,左大腿左侧收回刀后变形,一把突击步枪弹出。
FNP90机械电子型,是把传统的FNP90改装,并与甲俑的内置EOS电子光学瞄准系统相连。角把枪口对准前方,启动瞄准系统,当敌人出现时能以0延迟的速度发现并开枪,命中率无限接近100%。
刚刚虽然伤到Anfangs,但是林原明白处在下风还是自己。开启了红外线摄像却依旧不能寻找到敌人的身影,让他十分不安。
“吼——”它出现了,但声音变得低沉。
开枪,改装弹匣的100发全部倾泻。
不可能击中的,林原也清楚地知道。名为Anfangs的敌人全身像是气体一般,子弹全部落空。乍看下,这只Anfangs就像是巨大的深黑色雄狮,全身上下散发着黑色气体。颈部被六根一米多长的同样黑色细柱贯穿,但那不是伤,是它本身自带的装饰亦或是身体的部分。支撑在地上四爪纤细而修长,末端变成鹰爪。它的尾巴上布满鳞片,说是蛇尾也不为过。被切断的部分已经回复近一半,现在也在持续再生中。
“已经激怒它了,快返回!”秦抒文焦急地说。
角反身,按原路奔驰起来。
Anfangs见状发出怒吼,颈部的细柱扭动弯曲向前。
“Mirror ForceⅡ开启。”秦抒文吩咐孙悠。奔跑着的角全身各处展开一道道小缝隙,缝隙里有微小的彩色光芒在闪烁。角的身体周围景色扭曲,就像被一面空心的球状透明石英壁包围。
同时,Anfangs的细柱前段螺旋成尖,与本体分离向前高速射出。螺旋尖与Mirror
ForceⅡ的镜壁碰撞;螺旋尖击碎了镜壁,但也是去了冲击力,软绵绵地击中了角的背部装甲。Mirror ForceⅡ消失,角身上的缝隙合拢。
“Anfangs的力量弱了许多,第一次作战造成的伤确实有效。”秦抒文说。
Anfangs追着角,但是却不是正常的奔跑。它以地面、天花板、墙壁为支点进行“之”字形的跳跃式前进,而且速度极快,根本无法瞄准。甚至在几个转角处,角险些被扑倒。
时间还有1200秒,比预计的时间要充裕。
来时的通风口就在眼前,而Anfangs也紧追不舍。角跳起,右手将绳索末端抓住,左手用填弹完毕的FNP90对身后盲目的扫射。
“上拉!”副指挥看到绳索有异动后命令。
Anfangs身体气化,虽然躲过攻击但是速度减缓,让角有机会逃脱。Anfangs怒不可遏,飞扑进入通风管,垂直跑动如履平地继续追逐角。
角的上升速度相对下落速度慢上几倍,在狭窄的管道中被Anfangs逼近,而FNP90也已经收起。
“吼——”嘶吼在回荡。
“Anfangs没有智慧,不能发现这出口是陷阱。”叶宜信的声音更加严肃,“角,用冷却弹。”
角的左手从左侧大腿掠过,手掌中多了一个银色爆弹——激光制冷弹。
冷却弹安全锁解除,角手上一挥、松开使其旋转着下落。
Anfangs察觉到角掷出了东西,身体气化。
“Mirror ForceⅡ开启,冷却弹引爆。”操作台前的孙悠手指飞动。
没有声响。圆柱状的冷却弹整体扩增,周身留出细孔发出白色的激光。激光把自身所接触的一切物体的热量全部排出,物体也包括空气。而密闭狭窄的通风管又让Anfangs避无可避,它注定要被冻结。Anfangs朦胧的身姿被冰霜笼罩,他的动作越来越慢,逐渐与角拉开距离;之后干脆与管道连接在一起,一动不动。
角顺利离开通风口,等候已久的宫补位,将炮口对准Anfangs。量子激光发射器——杰波沃基,虎视眈眈。
“杰波沃基发射!”叶宜信命令。
宫心念一动,杰波沃基内置零件运转、预热,能量在炮管中积蓄,继而倾泻。整个过程约有2秒。
两发淡黄色光束先后击中外白内黑的冰雕,Anfangs被轻易地粉碎,而乔水澜与江虹面前的能量显示也瞬间少了三分之二。
“成功了?”姬神空不可思议地看着战况,“似乎过于简单了点。”
“吼——”Anfangs的嘶吼从管道中传出。
“宫确认击中目标,管道内没有“魂”反应!”江虹再三确认后说。
“没有反应?魂不在吗?”秦抒文问。
“没有发现。”
“该死!”秦抒文怒骂,“这是繁殖体!”
“哒哒哒……”管道中有金属敲击声,越来越近。
警报伴随着叶宜信的声音,“所有非战斗人员撤离,Wonderland开启Mirror ForceⅠ进行全面防御,对该区域实行隔离,甲俑拖延Anfangs!。”
水幕中的人员快速远离管道,Wonderland全身发出荧光,机体周围产生了类似Mirror ForceⅡ的的情况,而且更为剧烈。
“吼——!”Anfangs从管道中窜出,撞开宫后发出兴奋的吼叫,沐浴在水中。Anfangs所发出的黑气突破水幕,向四周扩散。
时间剩余300秒。
水幕与黑气混合,附着在甲俑外。角与宫包夹着Anfangs,角装备好双刀、宫收起杰波沃基开启Mirror ForceⅠ准备近身战。
水声与寂静并存,二人一怪对峙中。乔水澜心中循环着一句话,“为什么你没有死。”她死死盯着Anfangs,伴随着全身上下的Mirror ForceⅠ,她冲向Anfangs。宫迈步踏出溅出水花,手心中弹出匕首刺向Anfangs;Anfangs侧身闪过,一记抽尾却被Mirror ForceⅠ凌空挡下。两者攻击落空,角见机从后方横劈被Anfangs低身躲过,刀只是划过黑气。
“不行,它太灵活了。”秦抒文担忧。
Anfangs嚎叫着高高跳起,在空中悬停,颈部细柱开始围绕着自身旋转形成旋风,周围的水与黑气向它聚集。
林原一惊:就是这个在之前一击贯穿了角,就算开启Mirror ForceⅡ也不济于事。
旋风回收,集中在Anfangs的头部成为风团。
一定要让它这一击落空,林原想。
“宫准备下一发杰波沃基,我去掩护。”林原对乔水澜说。
角将障刀投向空中的Anfangs;Anfangs用尾巴打飞障刀,自身后退远远的落在地上。角抽出FNP90,一边射击挡在宫身前。Anfangs四爪嵌入地面,但是全身气化,头部的风团在瞄准角。
“林原,不要擅自做决定!。”叶宜信说。
“没时间了!”Mirror
ForceⅡ是Mirror ForceⅠ的缩减版,Anfangs的这一击可以突破Mirror ForceⅠ的防御,就更别提自己的Mirror ForceⅡ与周围的普通人了!不能让它以其他人为目标。林原皱紧眉头,前任角的着装者就是因为没有躲过这风团而死,恐惧袭来。后退?不,是前进!FNP90射击,角迂回前进。
Anfangs一时间犹豫了下,角已经移动到一处空地的前面,停下脚步。
来吧,我可以躲过!角停滞在原地,引诱着Anfangs对自己攻击。
“来啊,来啊,来啊,来啊……”林原紧绷着神经,不住地喃喃。
风团变形、扭曲成箭飞速袭来。
来了!林原双脚发力,一阵刺痛传入脑中,但是角的速度不减反增横向移动躲过风矢。风矢掠过角,击中地面钻出一个一指粗细的深孔。
角冲向Anfangs,高高跃起翻过Anfangs的头部,手中的横刀径直插入Anfangs的背部。
“吼——!”Anfangs身形暴动。但角紧握刀柄,身体在空中甩动。林原心中在笑,Anfangs在体内有异物事是不能气化的。他猜对了,现在Anfangs就并没有气化。
“发射!”林原大喊。
“林原你想干什么?”秦抒文咬着大拇指指甲大骂,“你想死吗?”
“我可以……躲开……”林原感受到刀正被Anfangs排斥。一旦自己松手,刀一定会被Anfangs的身体肌肉推出。
“快!”林原督促。
“发射!”司马青下令。
“部长……”Wonderland中的众人不满。
“马上!”司马青眼眸抖动。
“我……不会打到他。”乔水澜淡淡地说,眼睛跟随着Anfangs与角的身形。
角的时间在流逝,13、12、11……
杰波沃基发射,武器能量也同时耗尽。淡黄色光束喷涌而出,后坐力将没有立下支撑的功整个后推。光束并不是攻击Anfangs的头部,而是将它的后半身整个摧毁。
剧痛,Anfangs失去了后半身瘫倒在地上,低沉地嘶吼着。角虽没有正面击中,可是被临面掠过也被冲击力击飞,手中依旧拿着刀在空中划出抛物线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快摧毁魂!”叶宜信说。
Anfangs身体的断裂处溢出朦胧的白色雾气,雾气连成一片整体,一直在变换着形状。这就是“魂”,不把“魂”摧毁Anfangs是不会死的。
“死啊——!”林原向着魂用力掷出横刀,横刀穿空刺入魂并钉在Anfangs残留的身躯上。
Anfangs原本还在挣扎,在魂被横刀穿过的瞬间全身停滞。
“吼——吼——!”它仰天长啸,颈部的细柱脱离身体,像是临死反扑一般齐齐冲向角。
“糟糕,角的能量已经耗尽了!”秦抒文捶桌。
Mirror ForceⅠ发动,宫早已来到角的身前。
Mirror ForceⅠ是最早也是最强的防御设施,同时能量消耗巨大。但是宫就是为了搭乘Mirror ForceⅠ而制造的,牺牲了速度,最强攻击——杰波沃基搭配最强防御——Mirror ForceⅠ。黑色细柱在接触到Mirror ForceⅠ的那一刻,力量方向被改变,全部向斜后方折回。
“得救了……”林原又惊又喜。
“呼……呼……”乔水澜气喘吁吁。
“作战……”司马青欣慰地看着屏幕,“成功。”
同时,南京。
这是什么感觉?危险,紧张。
一定是他。
缓缓拿出手机,调出“联系人”。指尖在“林原”上,想要按下却迟疑了,明明都直接说自己喜欢他了。不,手指下移点击“林惠”,手机显示“正在拨号”。
“嘟嘟嘟……”电话拨通。
“喂,星月有事吗?”手机另一端传来林慧的声音。
“林原他……”慕容星月咬着嘴唇,“没事吧?”
“没事啊,”林惠回答,“对了,他去南京咯。”
“为什么?”慕容星月脱口而出。
“那个那个……”林惠语塞,林原是养子的事情外人并不知情。
“很重要的事情吗?”
“对啊,”林惠顺梯下,“很重要。”
“重要到他会有生命危险吗?”慕容星月追问。
“生命危险?”林惠重复一遍,“星月,你是知道些什么吗?”
“我一无所知,所以问你。”
林惠一笑,“也对,但这次林原的外出一定不简单。”
“不简单吗?”慕容星月一字一顿。随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快速说道:“我先挂了,再见。“
“再见。”
慕容星月坐在白色羊毛地毯上,身上的纯白色连衣裙睡衣与地毯混为一体。她手中紧握着手机,眼神呆滞的看着落地窗外。披肩长发凌乱的散落着,眼眸不住的抖动。
沉默许久。嘴似闭似开,像是在闹别扭的小女孩,良久后憋出几个字。
“那个……白痴。”
她重新拿起手机,拨给另一个人。
手机刚刚接通,那个人立刻就接起了,男人苍老浑厚的声音中带着欣喜,“星月!什么事?”
“帮我找下……”慕容星月忽然顿住,似乎是在犹豫。
“找下林原吗?”男人猜测。
“恩……”
“放心,你的要求我一定办到!”
“父亲,谢谢。”电话挂断。
忙音,嘟嘟……
“她还是不会像以前一样叫我‘爸爸’了嘛?”年过六旬依旧神采奕奕,慕容南雄靠在沙发上,眼神落寞地盯着天花板。“打电话给我居然是因为那小子,哼哼……”他自嘲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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